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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カラ】晚安,一松

※感觉写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。

※ooc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。

※轻微性描写注意。



一松睁开双眼,随手关上还差一分钟就响起的闹钟,然后就这样直挺挺的躺着,眼里只剩下糊满天花板上有点泛黄的广告纸。

他还记得它们刚糊上去的样子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纸反复压平,然后贴在天花板上,很快单调老旧的颜色换成了五颜六色,红的黄的绿的都杂糅在一起,然后是夸张的字体和可笑的宣传语。

可他还是不喜欢。

那天的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,比如,晚上吃的烤肉。孜然撒在被烤的滋滋作响的牛肉上,清晰的纹理间看的到溢出来的汁液,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。

他后来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烤肉,即使男人其实常做给他吃。

确认到肚子确实需要什么来填满时,一松还是起身洗漱了。

这种感觉并不陌生,在很小的时候他就体会过几天几夜不吃东西的感觉,那种蛮横的要搅碎一切的痛感,让他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蜷缩着,好像连灵魂都要被剥离开来。

但是他依旧很讨厌。

讨厌的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,除了加深那种无力的饥饿感。

抽出掉漆的盆然后走进那个不足一平方米的盥洗室,拧开水龙头,搓毛巾,他重复着每天清晨做过的那样清洗自己的脸。

窗户是敞着的,灰蒙蒙的天空一丝亮光都没有,但这并不影响这条街的苏醒。

你知道,每个做吃食的店铺都会早早的开门,然后准备好迎接着第一批客人的到来。

就像空松从前那样。

十三年,从他记事起就只有这间窄小破旧的房子和那个男人陪伴着他。

一个古怪的男人。


他喜欢穿着晃眼的衣服,说着蹩脚的英语,对每个不相识的人露出温柔的微笑。

但是他还是触碰不到他。

即使他们成了最亲密的人,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。

这让他深深地感到恐惧,像是快溺亡在深海里的人,不知道怎么才可以逃过那种快窒息的压抑。

——


一松换好衣服下楼,街道上还是冷冷清清的,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又好像不是。



第一个夜晚和第一天被捡回来一样,一松记得很清楚。

明明说好只是去采购的男人,在时针指向了11的时候还不见踪影,焦躁的情绪像一锅煮沸的汤上下翻滚,咕噜咕噜地冒出泡泡。

空松开门时被吓了一跳,房间是黑漆漆的,但他感觉有人在看着他。更准确的来说,是盯着。

他打开灯,桌上是冰冷的饭菜。而一松缩在角落里,眼神湿漉漉的,像被人丢弃的小狗。

少年偏着头, 嘴唇微微翕动。

他说,我以为你不回来了。”

空松只觉得呼吸一滞,下一秒他就把少年搂在了怀里。自然,也没看见少年露出胜利的笑容。

接下来的事就好像顺水推舟,少年消瘦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压住了他,带着疯狂意味的亲吻却让他不忍心去拒绝。

他想,其实这样也不错。

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少年的眼神里那些狂热的东西,他只是不想再陷入一个深渊。于是他装作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,然后他认真地做好一个好家长,好亲人。

脑袋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片段,有他刚遇见这个躲在垃圾堆里的孩子的时候,还有另一个人晦暗不明的眼神。

那个人说,空松,温柔是一把利剑,总有一天会刺伤你自己的。

空松感受着少年在他身体上游走的双手和蠢蠢欲动的某个部位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去他娘的利剑。

然后他说。

进来。

交叠的身躯平静下来时一松内心有点惶恐,但男人只是轻轻地搂住他。睡吧,他说。

一松有那么一瞬间是有过满足感的,那颗心所装载的不安、恐惧、猜忌突然都被名为爱的感情占据了,满满地溢出来,让他感到满足。

但是他后来才发现,幸运女神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。

——


一松抬头,面前是一片的青翠的树林,清晨清新的空气猛的灌入胸腔,他却觉得有点让他喘不过气。

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,就好像快要把他淹没在绝望的情绪里,无法逃离。

一松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有三个。

一个是他有了渴求的那天,一个是他得到的那天。

最后一个,是他失去的那天。

他讨厌人类,对他来说人类和桌上摆设的瓷器没有分别。

美丽,脆弱。

易碎。

明明只是普通的一个下午,一松把温度恰好的热水倒入茶杯,蜷缩的茶叶在水里慢慢地舒展开,混合着空气中蜂蜜的甜香。

今天是空松的生日。

考虑着晚上应该换些什么菜色的一松将柠檬茶按点端下楼,他高兴地甚至哼出了声。

后来呢,后来发生了什么?

一松靠在冰冷的石头上低低地笑了出来,他用手描过那人的照片,几寸大小的纸片上装着耀眼的笑容。

后来发生了什么?

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尖叫,一松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点一点失去光彩的那双眼睛,木制的扶手却被抠的掉漆。

你看,注定要被抛弃的命运。

他走过去,轻轻地搂住男人,

“睡吧。”

空松只是笑,然后张开嘴..

“生日快乐,空松。”

一松抬起头看着泛白的天空打了个哈欠,眯着的眼睛有点湿润。

“晚安,还有,我爱你。”


——FIN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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